第三十九章(第2/5页)

父亲闷了一会儿,说:“他要戒你赶快帮他戒。我都快破产了,我不可能像养个马拉多纳和总统夫人那么供着他。”

欧阳兰兰有些动气,她觉得父亲不该当着老黄和建军的面给她这种脸色。她站起来开门就走,说:“我们不用你养,我离开这个家自食其力,我就不信我活不下去!”

老黄照例又担任了调和的角色,拉住她,推上门,说:“你爸爸说的都是实话,今年夏天公司在广西云南做赔了一笔生意,连老本都搭上了。”

欧阳兰兰随即驳斥道:“公司这么些年开了那么多地方,什么歌厅酒楼夜总会,站着房子躺着地,噢,一到我用钱的时候钱就没了?我用几个钱了?”

老黄苦笑:“要不说你大小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呢。那些个物业大部分都是靠贷款搞的,生意也都不景气,能还本付息就不错了。公司现在真没钱了。要不然你爸爸也不会冒险跟那姓于的搭关系,咱们和他可从没打过交道。”

父亲皱着眉,语气严厉:“你自食其力,你能干什么?”

欧阳兰兰赌着气,拼命把话往狠了说:“你能干什么,我就能干什么!”

父亲愣了半天,终于把气泄下来,说:“兰兰,你现在真是,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就是不想让你再和我们似的冒这个风险了,想让你有个家过平平安安的日子。将来我老了,你黄叔叔、建军,我们都老了,干不动了,也能有个去处。我们就到你那儿去,平平安安度个晚年,得个善终。我这想法你都知道。你都知道你干吗还说这种气话,你伤我的心你觉得过瘾是不是?”

欧阳兰兰默默地听完,知道自己错了,但还是拉开父亲的房门,走出屋子。老黄跟出来,语重心长地说:“兰兰,你爸爸这辈子可全是为了你,你怎么着也不该为一个肖童伤他的心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最疼你的末了还是你爸爸。”

欧阳兰兰在走廊里站下来,若有所思,老黄又说:

“你跟肖童,你们究竟到什么程度了?他对你到底怎么样?你觉得能靠他一辈子吗?这种年纪小的人不一定靠得住。”

欧阳兰兰低头说:“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他。”

老黄做了个虽然含蓄但能看得出来的下流的手势,“你跟他,你们做过没有?”

“什么?”欧阳兰兰先是愣一下,随即皱眉说,“我们的关系是很纯洁的,你们干吗老把我们想得那么坏!”

老黄用过来人的口气,老于世故地教导她:“兰兰,你要真喜欢他,你得跟他做,你得让他舒服了,他才离不了你。一次舒服了,他就会要第二次,这跟吸毒是一个道理。这方面舒服不舒服,对男的很重要。”

欧阳兰兰听了,若有所动,她抬头,犹豫了一下,说:“老黄,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干什么呀?”

“你,或者你让建军,把肖童那盒烟给我拿出来。”

“烟?”

“一个镀金的小铁盒,里边装了点那种烟。”

老黄点头:“啊,明白了。不过你要真想让他戒,还是得先跟他说好,他得有这个心,否则你看不住他。”

欧阳兰兰说:“这你就别管了。我爸不是说了吗,下一站不能让他单独住,我手里要不拿住这个东西,控制得了他吗!”

老黄会意地笑笑,说:“还是你聪明。”他包打天下地说了句,“这事你放心吧。”走了。

欧阳兰兰回到房里洗了澡,然后,歪在床上有心无心地看电视。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老黄和建军果然神通广大地带来了那只镀金铁盒前来邀赏。欧阳兰兰不无惊讶地问道:“你们真是手眼通天,怎么这么快就拿出来了?”

老黄小事一桩地说:“我打电话把肖童叫到我房间里跟他商量这两天的活动安排,听听他的意见。建军就让服务员打开他房间,进去就拿出来了,还不是和探囊取物一样。服务员知道我们是一起的。”

欧阳兰兰夸了建军几句,建军沉着脸,不说话。老黄见欧阳兰兰已经穿上了睡衣,便不再逗留,拉着建军走了。

欧阳兰兰藏好了那只小铁盒,心里多少有些解气和得意,也有了些平衡。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接着看电视。东北酒店的暖气都烧得很热,她只穿一件睡衣,丝毫没有冷意。刚看到“晚间新闻”,又有人敲门。一听就知道准不是老黄和建军,因为那敲门声显得格外的脆弱和无力。

她问:谁?

门外答:我。

她跳起来,拉开门,肖童进来了,只穿了薄薄的衬衣,光着脚。她知道他来干什么,一看他脸色她就知道他嘴里含了什么话语。

“我的烟找不见了,就是你给我的那烟,没有了。你这次出来带那种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