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实录之二 血色救赎(第2/19页)

女尸被剥得寸缕无存,面朝上横陈在地板上。厚厚的窗帘紧闭,室内灯光昏暗,在女尸青紫的皮肤上染了一层柔和的浅黄色。男人尚未从杀人的兴奋中走出来,不错眼地盯着女尸,从它的长发、脸庞、脖颈、乳房、胳膊、小腹、下阴,到双腿、足踝、双脚,一寸寸地欣赏,像在欣赏一件他倾注了无数精力和心血的作品。

忽然,他又做出一个惊人举动。他俯下身,分开女尸的双腿,然后解开自己的皮带,褪下裤子。

他紧紧压在女尸上面,深深进入它的体内,屁股一耸一耸。他如此卖力,又如此投入,大颗的汗水沿着他的背脊和股肱滴落到地上。他粗重的喘息声在斗室里回响。几分钟后,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停止抽动,胯下一泻如注。他仰起头,眯着眼睛,发出满足的叹息声,软绵绵地从女尸上滑落下来,和她并肩而卧,沉沉睡去。

3

第二天上午九时。

男人醒来时室外已天色大亮,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处射进来,温暖地洒在他的脸上。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回味夜里的销魂时刻,意犹未尽。扭过头,就见到赤裸的女尸。这时它已丑陋不堪,皮肤呈乌青色,布满一块块暗黑的的尸斑。用手指触触它的皮肤,冰冷而僵硬。

他忽然感到有些疲倦、厌烦和恶心。该怎样处理尸体?他躺在地上,头枕双手,考虑了一阵,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走出门去。

再回来时,他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电锯,和几个塑料编织袋。

他准备分尸。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分尸,不过他并未感到紧张和害怕。事实上,他的动作有板有眼,一丝不苟,活像一个深谙此道的老手。他先把女尸搬进浴缸里,这样,分尸时产生的的肉末和骨渣就不会飞得到处都是了。他又想,杀人后把尸体放置一天再分拆还是很必要的,因为血液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凝结。他是一个卫生习惯良好的人,才不愿住在一间地板上散发着血腥气息的房间里。

电锯很锋利,锯刃泛着蓝色的光泽。只锯了几个来回,女尸的头就和身体分离了。新鲜的体验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越干越起劲,它的双臂、双腿都离开了躯干。它四分五裂,像他童年时拆分的那个玩偶。

他像恶作剧似的,把尸体的双手和头分成一堆,双腿分成一堆,躯干单独一堆,用密实的塑料袋分别裹好,然后像军人捆行李那样,用结实的尼龙绳把三个包裹捆得规整而牢固,再分装进三个编织袋里,扎紧袋口。他提了提,每个袋子只有三十来斤,尺寸和重量都不引人注意。

他满意地微笑。在每个袋子上重重地拍几下,像拍在一个老朋友的肩头。

以上系根据案犯交代而重现的案情。

4

2002年6月4日下午。阴。

京广线列车车厢内。

这是一列慢车。慢车的意思是,它不仅行驶速度慢,而且逢站必停,铁路沿线的所有乡镇山村,它都要停靠两分钟。所以乘坐这趟列车的都是短途客人,以跑单做买卖、探亲访友的农民居多。

第十三节车厢里,一位农村大妈正在大声嚷嚷:“这是谁的东西臭了,谁带的臭肉臭鸡蛋,赶快扔出去算了,别舍不得,这玩意带回家也不能吃了,真要吃得跑肚拉稀,还不够那几个药钱。”其他乘客也都捏着鼻子大声起哄。

大妈噤着鼻子东闻西闻,搜寻味道的来源,嘴里还嘀咕着:“怎么感觉我这里味道最臭?别是我带的猪腰子捂臭了吧?”有人闻言捂嘴窃笑。大妈正纳闷,一滴温热的污水滴在额头上,用手一抹,蜡黄恶臭。大妈抬头往行李架上望去,见一个方方正正的编织袋正渗出水来,大滴的水珠悬垂欲滴。大妈扯开嗓子叫起来:“这袋子是谁的?是谁的?臭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她叫了一通,也没人认领。袋子仍不停地向下滴水,臭味越来越浓郁,乘客们都纷纷换到别的车厢去。适逢乘警黄勇巡查到这里,听见一位大妈大喊大叫,问明情况,出于职业敏感,觉得编织袋有些蹊跷,就把它从货架上取下来,放到车厢链接处的地面上。却又怕是有主的物品,不敢擅自打开。让广播员播放了两遍失物启示,也没有人过来认领。

黄勇的怀疑加深,叫来列车长和一名乘务员,当着两人的面打开编织袋,一些好奇心重的乘客也围拢过来观看。袋子里面是一个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塑料布包裹,但缝隙处还是渗出恶臭的黄水来。黄勇时年四十几岁,有近二十年的从警经验,一看到包裹的模样,明白了十之七八,脸上就变了颜色。他喝令着围观乘客退到两米以外,带上白手套,用剪刀剪断捆绑的绳子,然后一层层地打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