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8章(第3/11页)

“听着”,摄影师紧张地说。他是一个胖子,从上中学以来就从来没有打过架。“听着,也许我们会更好地……”

这位特约通讯员又一次让车发出刺耳的急刹车声,把嘀嘀咕咕的胖子朝前甩了一下,他把档杆推到空档上,同时拉上了手闸,窜出车外。

他朝车后的那两个年轻人走去,双手攥紧了拳头。

他服过役,在部队里当了4年兵,志愿兵。当他们从福特车后备箱里掏出枪时刚好他辨认出是新的M-3A冲锋枪,他站在炎热的德克萨斯州阳光下惊呆了,裤子也尿湿了。

他开始哭叫起来,想转身跑回车上,两脚却不听使唤。他们朝他开枪了,子弹在他的胸膛和腹部炸开。在他双腿跪下的同时,他的双手无力地摊开乞求饶命,一颗子弹打中了他左眼上方1英寸的地方,把他的头盖骨掀掉了。

那个蜷缩在后座上的摄影师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这时候那两个年轻人走到特约通讯员尸体前,端着枪朝他走来。他躺倒在车座上,嘴角上挂着热乎乎的唾沫。钥匙还在点火器上。他打着了汽车,就在他们开枪射击的时候,车子尖叫着窜了出去。他感到车子向右歪了一下,就好像一个巨人在左后侧踢了一脚,方向盘在他手中开始疯狂地抖动。这位摄影师随着车子跃上公路,因为车胎瘪了而一起一落的。接着巨人又在车子的另一侧踢了一下。抖动变得更厉害了。沥青地面上飞溅出火花。车后胎发生震颤并且像黑破布一样扑腾着。那两个年轻人跑回到他们的福特车上,这辆车的序号列在五角大楼军车处众多的编号单中,他们其中一个驾驶着车拐了一个急弯,向右转了一圈。当车子驶离路肩时,车头猛地跃起,从特约通讯员的尸体上一飞而过。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中士冲着挡风玻璃令人惊奇地打了一个喷嚏。

前面,庞蒂亚克车两个瘪气的后轮胎像洗衣机一样地转动,车头上下颠簸着。方向盘后面的胖摄影师扫了一下出现在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黑色福特车。他把油门踩到底,但是庞蒂亚克的速度不超过40迈,并且车子还是在大马路上。收音机里的拉里·安德伍德被换成了麦当娜。麦当娜正在声称她是一个讲求实际的姑娘。

福特猛地在庞蒂亚克车前掉头,为了明摆着的二分之一的希望,摄影师想把车一直开下去,消失在那荒芜的地平线上,管它怎么样。

接着福特车后退,而庞蒂亚克发了疯似地振动起来撞到它的挡泥板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刮动铁皮的声音。摄影师的头向前一冲磕在了方向盘上,血从他的鼻子里冒了出来。

他惊慌地转动着嘎吧作响的脖子往后看了一眼,悄悄地跨过那个热乎乎的好像是油脂的塑料座位,从副驾驶座位一侧下了车。他跑到马路边上。那里有一道带钩的铁丝网,他跳了过去。像一只快艇,越开越快,他想,“我要成功,我能永远地跑下去……”。

在铁丝网另一侧他的腿挂在了钩上,他摔倒了。他一边发出撕肝裂胆的吼叫声,一边试图把钩子从他的裤子和露出的白肉中摘下来,就在这时,那两个年轻人手里握着枪来到了路边上。

他试图想问问他们,这是为什么,但是从他那里所传出来的一切声音却是低沉的,绝望的叫声,接着他的脑浆冲出了脑袋。

那一天,在德克萨斯州的塞波斯普林没有发布任何疾病或其他问题的报告。

尼克打开了贝克司法官办公室和监狱牢房之间的那道门,犯人们开始对他进行嘲弄。文斯·霍根和比利·沃纳在尼克左边那两间沙丁鱼罐头大小的牢房里。迈克·奇尔德雷斯在紧靠右边那间,另一间牢房空着。因为雷·布思逃跑了,没有抓祝

“嘿,哑巴1奇尔德雷斯叫道,“嘿,你这个臭哑巴!我们要是从这儿出去,会对你怎么样呢?嗯?到底会对你怎么样呢?”

“我要亲自把你的蛋撕下来,把它们塞到你的喉咙里,直到把你噎死为止,”比利·沃纳对他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只有文斯·霍根没有参加这场嘲弄。迈克和比利对他来说在6月23日这一天没有太大的用处,因为他们将要被押解到卡尔勃中心进行关押待审。司法官贝克站在文斯旁边,文斯把情况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贝克对尼克说,他可以对这几个混蛋家伙进行控告,不过控告交到陪审团审查时,那将是尼克一人对付这3个人,或者说,如果他们抓到了雷·布思的话,尼克将对付4个人。

最近这一两天,尼克对司法官约翰·贝克十分敬仰。他原先是一个农民,体重有250磅,他的选民早先叫他“大个子坏约翰”。尼克对他持有的那种敬仰并不是因为贝克派给他打扫管理区的活儿来弥补他在本周失去的津贴,而是因为他曾经极力追捕那些毒打和抢劫他的人。他这样做,似乎把尼克当做本城镇最受人尊敬的老住户之一,而没有把他作为一个又聋又哑的流浪汉看待。在界南这一带,尼克认识很多的司法官,6个月来这些司法官常常去劳改农场或犯人筑路队探望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