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4/4页)

在第二个相框里的是一张彩色照片,看起来至多是几年前照的。凯特琳的心跳差不多就要骤停了。照片上的人显然是布克曼的一个儿子。他站着,一把步枪搭着左髋,枪管指向天空。他面无表情,高举的右手上挂着一只死动物。那动物有棕色的皮毛,凯特琳看到的只是背,从形状看很像是一条狗。她马上明白了,几星期前为什么一见到这个人她就会感到震惊不已。尽管那时她已经患神游症数月之久,在病发期间一个人显然不太可能记起进入神游状态前的生活。凯特琳还在做遭遇妖怪的噩梦——至少比克斯说她在做这种梦。但如果这张照片的人走进“突击队”酒吧,显然就像发生了的那样,凯特琳——尽管她当时是凯蒂——不可能认不出这个每晚在噩梦中折磨她的人。两人的相似处简直不可思议。她怎会身不由己不顾一切一定要找到他呢?照片中的男人,或许是那个弟弟,不管是谁,长大后看上去与其父亲几乎同出一辙。

老刀穿过巴尔的摩—华盛顿国际机场,正在为挑了天路航空公司出行而不住骂咧。在他飞完这趟飞行旅程三站中的第一站——洛杉矶到芝加哥——就几乎已经无法忍受了。后来在转机到巴尔的摩的途中,身后一排座位上有个乘客干咳不断,也没让他得到一分钟的安生。老刀想要向空乘抱怨,换个座位,尽管他也知道没有任何空位了。考虑到他在用一个假身份出行——即使用的是做得天衣无缝的假护照——他也不想太引人注目。现在,在熬过两趟仿佛无休无止的航班后,前面等着的,还有另一段一小时二十二分钟的去往波士顿的航程。

他看了看手表,想起要拨快三个小时来弥补东西两岸的时差。他很快就走到登机门前了,他的航班在不到一个小时内就要把起落架收起,这会让他在两个半小时后出现在波士顿。他知道,到达那里时,他会对这个世界怒火中烧。那些要落到他手上的可怜杂种真是够倒霉的,他差不多要为他们感到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