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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有达阵成功啊……”

哲朗这才知道,那对他而言是双重的失落。

“我当时怀疑了一下,心想你该不会是知道我的决心,才故意不传球给我的吧。但是不可能有那种事。”

“就算我当时知道你的决心,如果我看得见的话,我肯定还是会传给你。”

“大概是吧。”早田点了点头。

哲朗用拳头轻轻捶了桌子一下。“我还以为没有人察觉到我眼睛的事……”

“美式橄榄球没有那么容易瞒过别人吧,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伙伴们互相合作,从中才能衍生出个人秀。”

“是啊。”哲朗点头叹息。

他总觉得自己长期以来做错了一件事。他将自己视为悲剧英雄,不愿伤害伙伴而隐瞒意外,就算因为意外而输球,也不以意外作为借口——自我陶醉在这种伟大的情操中。但是这不过是在自我耽溺,原来许多伙伴们守护着暗自沉醉在幻想中的自己。

他现在也十分清楚,理沙子为什么痛恨“男人的世界”这几个字了。因为那不过是自恋罢了。

“原来是我独自以英雄自居。”

“唉,别那么沮丧嘛。这既是人性的弱点,也是优点。”

“理沙子似乎无法原谅这个弱点。不,共同拥有弱点才算是夫妻。在我看来,真的就是这样。”

“你左眼的事高仓她……”

“她早就知道了。可是她瞒着我,等我向她坦白。但是我却绝口不提。”

“那家伙或许不会原谅你这么做吧。”早田抖落变短的香烟上的烟灰,露出想起高仓理沙子的眼神。

“那家伙搬出去之后,我才发现她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别输给早田。”

“别输给我?”早田用拇指指着自己。“什么意思?”

哲朗环顾四周,然后压低音量说:“你之前说过,你手上握有侦破命案的关键证据。没有那项关键证据的话,就算是警方也无法掌握真相。你那股自信至今还是没有改变吗?”

早田苦笑,在面前挥了挥手。“如果你要我说板桥命案的事,我可要直接回家了。”

“等一下,总之你先听我说。”哲朗举手招来服务生,点了一杯Gin Bitters。

“你想怎样?”早田问道。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保持沉默。你先听我说,再考虑要不要回答我。”

早田目不转睛地盯着哲朗的眼睛,像在观察他心里在打什么注意。哲朗不清楚他看出了什么,但是他点了点头。“姑且先听你说吧。”

哲朗用黑啤酒润喉,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推理是这样的:板桥命案这样下去不会解决,因为欠缺找到凶手的重要管道。我想,你掌握到的正是那个管道。那么,说到为何欠缺那个管道,是因为有人刻意隐瞒。一般来说,就算有人刻意隐瞒,警方迟早也会找到他,但是偏偏这些人是例外。对警方而言,他们完全是锁定范围外的人。”

早田原来想要点燃香烟,但是他停止了手的动作。Zippo打火机的盖子依然开着。

“锁定范围外的人,就是遇害的户仓明雄的家人。说得详细一点,就是户仓佳枝和户仓泰子。特别是对亲生母亲,警方完全任由她自由行动。”

早田关上打火机的盖子,将衔在嘴里的香烟放在桌上。服务生正好送来第二杯Gin Bitters,但是他并没有伸手去拿。

“好大胆的推理啊。这么一来,就变成了被害者家属掩护凶手。”

“你之前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不是吗?你手上握有的命案关键就是这件事吧?”

“这件事似乎不该在喝醉时说。”早田将Gin Bitters的酒杯挪到一旁。“我们换个地方吧。”

他带哲朗到一家位于地下室的咖啡店。各张桌子摆放的位置经过精心安排,再加上灯光昏暗,能够保证客人的隐私。这里或许非常适合怕人看见、关系暧昧的男女幽会。

“我想听听你是根据什么得到这种结论的。”早田完全不碰服务生送来的咖啡说道。

“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也掌握了同样一件事对吧?”

“我听你说完之后,再回答你这个问题。”早田的嘴角扭曲着。

哲朗将玻璃杯里的水含在口中。他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早田会爽快地承认。

“那个老太太和她媳妇认识凶手,我掌握了那项证据。”

“那项证据是指什么?”早田嘴角紧绷。

“电话号码。我知道那项证据的详细过程说来话长,总之我是因为一件事,而有机会操作户仓泰子家的电话。当我按下重拨键,电话荧幕上显示出某位重要壬午的号码。重要指的是与命案有密切关系。”

“等一下,所以你认识那位重要人物喽?你也知道他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