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4/5页)

“因为凶手早就计划好杀害一枝的事,并且决定要让人误以为凶手是男子,所以就干脆利用男鞋制造平吉命案的障眼法。对凶嫌来说,虽然缺乏一贯性,但只要让人家不知道她的底细就可以了。另外,为了制造平吉头撞击到地板而死的假象,她应该事先便准备了平板状的凶器,这点并没有因下雪而改变。至于为什么要用剪刀剪平吉的胡子,就不得而知了。如果要勉强推测,是否因为她知道弟弟吉男和平吉长相极相似,所以故意使用这种障眼法?不过,可能让众人推测平吉仍存活的说法,也在凶手的预谋之中,所以才有此行动。不过这想法也暴露出凶手似乎是很年轻。

“由于凶手思虑周密,并且十分冷静的完成,才让此案如同迷宫一般。一般人或许会这么想,但其实并非如此。其中仍然有不够周详的小瑕疵。例如一枝命案,看起来似乎是男犯的暴行,但仔细思考之后,从一枝陈尸时,身上的衣服并没有特别凌乱的情形看来,就可以发现那是年轻女犯的败笔。而故意制造鞋印的之举,老实说,更是败笔之最。很明显的凶手是第一次杀人,一时慌乱,想得太多了,反而做出的错误的行为。例如脚印之事,其实根本无须制造男、女两种脚印,只要制造男性的脚印,就可以把调查引入男性凶手的方向了。这还不如吊床的障眼法比较高明。因为这会让人联想到一定是模特儿走了之后床才吊上去,而非模特儿还在时。很具说服力。

“雪停时,平吉或许已经睡着了,所以模特儿在雪仍下的时候就离开的。人们会这样想是很自然的。不过,由于鞋印的事,让我很大胆地推翻床被吊起来的说法。然而,凶嫌还是没有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平吉竟然会在她面前吃安眠药。这件事或许曾经干扰了凶手的情绪,但她仍然照计划采取行动。至于刚才提到的鞋子如何放回去,以及密室如何做等问题,当然也是这个案子里的大疑问。但与其现在浪费太多时间来说明,不如让我们进一步了解凶手的进展。其实这里的密室问题并不难;从窗户外的鞋印看来,一根绳子就可以解决密室的问题了。事后再抽回绳子,不就解决了。

“关于杀害一枝后的移尸,也不是一件难事。对凶手来说,所有罪行都轻而易举,但我却拉拉杂杂地讲了一大堆,实在很抱歉。对我来说,繁琐的部分也须一一交代,也的确麻烦,但唯有这样,才有办法作结论。文次郎在七点半到一枝家,八点五十分以前出去。而推测一枝死亡时间,是七点到九点,这似乎不可思议,但其实,文次郎在一枝家时,一枝已死在隔壁房间。如果文次郎曾经打开隔扇门,将可看到和警察验尸时完全一样的现场。凶手先杀害一枝,再引诱文次郎,然后把两件事串连在一起。

“其实,和文次郎做爱的人,并不是一枝,而是须藤妙子。她杀死一枝的目的,就是胁迫文次郎,要文次郎将那几具尸体运至全国。而她和文次郎做爱的理由,就是为了取得文次郎的精液,制造杀害一枝的凶嫌是男性的假象。因为平吉受害时,雪地上留有男鞋痕迹,为了呼应这一点,最好之后的命案,也都是男性凶手所做,这样就更能保护自己了。

“我最初是在想这精液是从哪里运来的,但是应该是将射入自己体内的再移到隔壁的尸体上,所以精液才会是新鲜的。恐怕这是为了看起来像“奸尸”所做的安排。这正好可以用来说明女人的怨恨之深。竹越文次郎明明和活女人做爱,却被判定为奸尸,其分歧的理由就在此。”

“既然她的用意只是让人误以为凶手是男人,那么制造成路过者劫财杀人的情况,不是比较好吗?”我提出质疑。

“不对,如果不是路过者的劫财案,警察就会考虑到可能与平吉的命案有关,而仔细地搜索一枝家。这么一来,放在仓库的尸体,恐怕就会被发现了。凶手连这一点都计算进去了。而且,她之所以要设计成都是男性凶手所为,是为了万一昌子能证明自己清白时,警方不至于怀疑到凶手的身上。只是,就算是布局成路过者的劫财行为,这个案子毕竟牵涉到人命,难道警方就不会深入调查陈尸的现场吗?这一点倒是值得怀疑。而且她拚命把竹越先生诱入房子,这一步棋还是满冒险的。可能是当时上野毛是偏僻的乡下,她认为当地的警察比较马虎,所以冒险一试吧!

“话说回来,如果用现在的检调方法,恐怕最骗不过的。光是报纸的印刷,现在就清晰得多,看到报纸上一枝的照片,文次郎应会发现不对,但是,即使是现在,报上的照片通常会用年轻时候,或加以修整过的。新闻照片现在仍是这样啊。这样想过之后,命案中的许多疑点,便豁然开朗了。而擦去玻璃花瓶的血液,应该为了让文次郎看到没有沾血的状态;反正后来可以再把血涂上去,但最重要的是之前让文次郎看到有这个花瓶,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文次郎产生恐惧感。总之,不能让文次郎有一枝在文次郎来之前,就已经被杀死的想法。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