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5页)

听到这样的话,我讶异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我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可是一个伟人唷!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敢用那种说法批评传说中的伟人。他哪里吹牛了?哪里没有常识了?人家是饱读大英图书馆藏书,见多识广的名侦探!”

“日本人的缺点,你都有了。完全以政治性的想法,来做价值判断。你真的是错到骨髓里去 了。”

“你说够了吧?总之,请你一定要说明福尔摩斯哪里吹牛?哪里没有常识了?”

“那样的例子太多了,一时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唔……该怎么说呢?对了,你喜欢哪一个故事?”

“所有的故事我都喜欢。”

“最喜欢的是哪一个?”

“我全部都喜欢。”

“那就不知要从何说起了。”

“虽然我无法说出最爱的故事是哪一个,但是作者自认为第一名,也最受读者喜爱的,应该就是<斑纹绳子案>……”

“<斑纹绳子案>吗?那确实是作者最好的杰作,内容和蛇有关吧?一般人都知道养在保险库里的蛇,会窒息而死。就算这是一尾不用呼吸的蛇好了,但是用牛奶喂蛇的点子,可真是太天才了。奶类是哺乳动物的食物,蛇是爬虫类,它是不会喝牛奶的。还有,吹口哨引蛇出来,也是可笑的事。蛇是没有耳朵的,应该听不到口哨的声音;这属于常识范围,一般人在中学的生物或理科课程里,就可以学习到,所以只要认真地用脑筋想一想,就能明白那个故事是行不通的。所以我才会说那位大师没有常识。我认为那种乱七八糟的故事,情节纯粹是幻想出来的。故事里虽然有华生和他一起行动,其实都是福尔摩斯的胡思乱想,再加上一些冒险情节,假推理之名,让华生写出来的小说。有古柯碱瘾头的人,经常会产生和蛇有关的幻想,所以我说他有古柯碱毒瘾,并且胡乱吹牛。”

“不管你怎么说,人家福尔摩斯就是能够一眼看穿一个人的职业与性格,然后一针见血地解决谜团。你呢?你有什么本事?”

“一眼看穿?,他根本都是瞎猜的。举个例子说吧!……对了,记得<黄面人>的故事吗?他是怎么形容那个忘了把烟斗带回去人?你记得吧?那时他说:修复烟斗的价钱,已经足够再买一支新的烟斗了,可见烟斗的主人非常珍惜那支烟斗。而且,从烟斗的右侧焦黄的情况看来,这位主人显然是一位左撇子;并且,他不用火柴点烟,而习惯用油灯点烟。他还特别说明:因为用左手拿烟斗,在油灯上点烟,所以烟斗的右侧就变得焦黄了。就算烟斗的主人,会非常粗心大意地把心爱的烟斗烧成焦黄;但是,左撇子的人用烟斗抽烟时,用的也是左手吗?像我们这种习惯用右手的人,拿烟斗的时候,会用哪一手呢?应该会用左手吧!因为右手要写字,或者做其他事,这样才能一边抽烟,一边做事。因此点烟的时候,通常也会用左手拿着烟斗去点烟。不是吗?他那样的胡猜、吹牛,华生竟然不辩驳。不过,或许华生不能辩驳,他也就经常吹吹牛皮,戏弄纯真的华生,来打发时间得到乐趣。类似这样不用心的事,还有很多。对了,我想起来了,福尔摩斯也是一个变装高手,他会戴上假发,撑着洋伞,假装成老女人,在路上行走吧、你知道福尔摩斯的身高吗?身高将近一百八十公分的老女人,在街上行走时,应该有人会怀疑那是男人变装的吧!为什么华生会没有注意到这些呢?所以我认为福尔摩斯的推理,是从胡乱猜测开始的;而且他有古柯碱中毒的毛病,病情一发作起来,就像疯子一样,非常可怕。华生不是说过吗?如果福尔摩斯是拳击手,大概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了他的拳头。说不定华生就遇到过他发作的时候,而且被击倒过好几回。可是,他却不敢和福尔摩斯绝交,因为福尔摩斯是他的衣食父母,他是靠写福尔摩斯的破案经过来过日子的人,所以只好忍耐着福尔摩斯的吹牛、幻想,继续和福尔摩斯在一起,即使明明看穿福尔摩斯的伪装,他也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等待福尔摩斯对他说,哈哈哈是我,他才很夸张地表现惊讶的样子。这一切都是为了生活。咦?石冈兄?你怎么了?”

“……你……你……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我实在无法相信……你会有这种遭天谴想法!”

“我等着遭天谴。对了,你不是说福尔摩斯能一眼看穿一个人的性格与职业,这一点上我不如福尔摩斯吗?你错了,你应该知道我观察人的性格,是从占星术开始的。面对全然陌生的人时,要推测那个人的性格,恐怕从占星术开始,是最有效的。至于要了解一个人的一般行为,则精神病理学可以派上用场。而天文学,当然也是有用处的。想了解一个人的个性,最快的方法就是问他的生辰。因为从生辰可以推算出星座,从星座的属性,可以知道一个人的性情。你不是见过我与客人的对答吗?那种时候我总是可以从客人的生日,一步步地推测出客人的个性。福尔摩斯先生生于英国,却没有研究占星学,实在太遗憾了。想了解人的问题时,没有比占星学更方便的学问了。我经常遇到一些前来找我解决困难的人,因此,我有时就会想到:如果我不懂占星学的话,一定不知从哪里下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