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7页)

“原来如此!这么说,二十六日拍的底片,就是吉男不在场证明的关键喽!”

“不错!吉男不是由于津轻下雪,才去东北的,这点倒很容易查证。换句话说,吉男到达津轻时,是初冬的景象,所以如果他所拍的底片不是当时的景色,那就是去年拍的。”

“确实是他自己拍的吗?”

“嗯,他好像没有朋友可以先在东北帮他拍照,再把底片拿给他。而且,这么做就等于是帮助他杀人。假设对方不明就里地帮他这个忙,万一警方侦讯时,也难保事情不会败露。应该没有人会帮吉男这个忙!所以,如果吉男想在这个事情上玩花样,就得自己动手。有意思的是:后来查了那卷底片,竟然是前一年秋天,亦即昭和十年十月在新宅拍摄的。这是一大关键。很戏剧化吧?这是这本书的高潮之一!”

“哼,即使如此,也只能说他的不在场证明不够明确,并不表示兄弟掉包的说法就可以成立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为了想早点看到你伤脑筋的表情,我就继续说下一个命案吧!可以吗?”

“当然。”

“第二个命案,就是平吉之妻昌子和前夫所生的大女儿一枝,在上野毛的自宅被杀了。这件案子发生在距平吉命案约一个月后的三月二十三日,死亡时间距推断为晚上七时到九时之间。凶器是一枝家里的玻璃花瓶。这件命案倒是留下了凶器。一枝好像是被这个花瓶打死的,我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这是本案唯一令人不解的地方。这个被视为凶器的花瓶上虽然沾着血迹,却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和平吉的密室比起来,一枝命案的谜团较少。我这么说也许太轻率,不过,从外表看来,这确实只是一件极普通的命案,动机是窃盗。命案的凶宅里一片凌乱,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抽屉里的财物和贵重物品也都不见了,谁都能一眼看出凶器就是那只被擦拭过的花瓶,根本没有擦去血迹的必要呀!花瓶上的血迹虽然被擦拭过,却不是用水洗干净,只是用布或纸擦拭,因此很快就验出上面有一枝的血。如果凶手要湮灭证据,应该把花瓶丢掉才对。奇怪的是,他不但不这么做,反而还特地擦去血迹,再放在隔了一扇纸门的邻房,仿佛有意告诉别人:这个就是凶器!”

“警方和战后的业余侦探,对这个花瓶有何看法?”

“他们说可能是花瓶上留下很清楚的指纹。”

“原来如此。也许花瓶并非凶器,只是不小心沾了少许的血液吧。”

“那到不是。一枝的伤口和花瓶的形状完全一致,这是毫无疑问的。”

“哦?莫非凶手是个女的?凶手下意识地擦干花瓶上的血迹,再放回原处。这种习惯很容易令人联想到女性。”

“凶手一定是男人,我有确实的证据,足以证明你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一枝的尸体有被强暴过的迹象。”

“啊……”

“死后才被强暴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总之,一枝的下体内留有男人的精液。根据精液的判断,那个男人的血型是O型。警方对现在可能涉案人物逐一调查,结果发现除了平吉以外,只有吉男和平太郎有嫌疑。但是,吉男的血型为A型,平太郎虽为O型,三月二十三日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他却有不在场证明。因此,这件命案和平吉、阿索德被杀之事,或许完全无关。只是凑巧发生在这两者之间的不幸事件。即使不是这个命案,一般人还是会把梅泽一家说成是遭到报应‘受诅咒的家庭’。但其实,一枝根本没有梅泽家的血统。如果这件命案没有发生,似乎还好一点,却在这时候发生了这案子,正因为一枝的命案发生的时机非常敏感,就让人觉得整个事情愈发错综复杂了!”

“平吉的小说式手记里,并没有提到杀害一枝的计划吧。”

“不错!”

“一枝的尸体是何时发现的?”

“大约是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二十四日晚上八点多。是附近的妇人送传阅板到她家,才发现的。虽说是邻居,可是因为当时的上野毛是个人烟稀少的乡村,这个邻居住在距离很远的多摩川堤防边,才会那么晚发现。其实说得正确一点,应该可以更早发现的。因为那个妇人拿传阅板到金本家,也就是一枝的婆家时,是二十四日中午时分。当时大门没有锁,她进到玄关处叫了几声,里面都没有回应,她以为一枝出去买东西,于是把传阅板放在木屐柜上就走了。到了傍晚,这位妇人发现传阅板没有传到下一个人,所以又到金本家去看,当时天色已晚,屋内却未开灯,打开玄关一看,传阅板依然摆在原地,她才觉得事有蹊跷。却又不敢到里面看个究竟。只好先回家,等丈夫下班回来,再一起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