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谋而合(第2/6页)

(如果……)

真由美回忆起当时的场面,觉得自己也很危险,不禁很后怕。如果当时组长的车不过来,子弹就有可能打到法泉或在法泉旁边的自己。

(路过……)

如果组长的车仅仅是偶然路过的话,袭击者怎么能预先知道他在哪儿路过呢?如果组长真的只是偶然路过,那么袭击者的目标就不是组长,而另有他人。

当真由美猜测到另一个可能时,她不禁愕然了。那刹那间的火光和金属的撞击声好像是来自“紫水晶”所在的大厦对面的马路,当时真由美和妈妈桑正送法泉上车。恰好这时,组长的车开过来。

那个袭击者一定是瞄准法泉扣动扳机,却不曾想到组长的车插进来。

当时法泉似乎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一切,乘车走了。

事后,这个事件就要演变成暴力团的一场騷乱,警察甚至出动了别动队,这些正好掩盖了袭击者的真正动机。

法泉不知道自己被袭击,反倒沉浸在与真由美的约定中而高兴地离去,那辆偶然路过的车成了救法泉一命的挡箭牌。

作为神谕天使的教主,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必然成为信徒们家属的仇恨对象,被神谕天使夺走亲人和财产、家破人亡的人们都在等待时机复仇。

真由美沉浸于自己的想象中,如果法泉知道了自己是真正的袭击目标,他还会这样沉默下去吗?虽然那个袭击者现在还躲在暴力团争斗的阴影里,但迟早会被神谕天使发现的。

真由美知道了自己当时就处于极端的危险之中,虽然现在逃了出来,但危险依然存在。

如果刺客的真正目标就是法泉,要么他是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在法泉身边的真由美和妈妈桑的死活,所以才果断地扣动扳机。

真由美对法泉的厌恶感不仅出自于生理,更多的是出自于法泉带给自己的伤害,因为拥有众多仇人的法泉把无辜的自己也牵连到事件里。本来自己还有很多机会,她决不想被法泉毁掉自己的远大前程。这时,真由美手边的移动电话响了,她吓了一跳。这个号码很少有人知道,究竟是谁呢?一瞬间,法泉的脸浮现在眼前。

但是,无论神谕天使的网撒得多么密实,也不可能知道她的移动电话号码。

真由美胆战心惊地按了一下接听键,把电话靠近耳朵。

“喂,是夏居真由美吗?”一个似乎很熟悉的声音在问她。一瞬间,她没有立刻想起是谁,但肯定不是法泉的声音。

“是的。”

“突然给你打电话,实在冒昧。我是朝仓。”

那留在记忆深处的面孔与声音重叠在一起了。

“啊,是朝仓先生啊。”真由美不由自主地大声喊起来。她想起了与朝仓再次相遇时,自己曾把这个号码告诉了他。

“你还好吗?”朝仓好像很放心地问。

“你已经听说了?”

“在报纸上看到了。知道暴力团组长遭袭击就在你们店附近,我很担心。”朝仓说。

“你能担心我,我真是太高兴了。你也还好吗?”真由美控制着自己说。

“我很好。知道你平安我就放心了。这个社会还不安定,你可要多加小心啊。”朝仓说。

“我搬家了。告诉你我的新地址吧。”虽然还不了解朝仓,但凭直觉他可以信赖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与朝仓交换地址。

“可以倒是可以,但对你来说,我只是个过路的人。”

“不是过路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真由美大声地抗议说。

“不要那么夸张。”

“请你记一下。”

“好的。”

告诉了自己的新地址后,真由美问:“能不能把你的地址或是联络方式告诉我?”真由美想,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很难再与朝仓联系了。

“和我这样的人认识,也许会给你找麻烦的。”

“什么麻烦啊,为什么那么说?给你添麻烦的是我啊。”真由美的语气有一点抱怨。

“没有的事。我只有在山上才是真正的自我,山下只是我的另一面。我有空才下山,所以居无定所。我的移动电话号码可以吗?”

“如果你能告诉我,我就太高兴了。我再也不想像以前那样,只是单方联系。”真由美和朝仓交换了移动电话号码。

“我可以经常给你打电话吗?”

“可以。不过,我经常关机,你可以给我留言。”真由美并没有介意朝仓的这道防线,最起码自己知道了他的电话,这就是很大的进展。

挂上电话,真由美还在回忆着刚才他们的谈话。他说是因为在报纸上看到了真由美工作的俱乐部附近发生了枪击事件,因为担心才打电话的。

但是报纸已经报道了,被袭击的组长平安无事,也没有受牵连的市民。组长的专车只是玻璃有裂纹,没有任何人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