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工楔子(第3/6页)

制品上除了号码之外,还要拴上买主的名签。名签是塑料作的,后面有胶,很简单就能贴在制品上。高根泽和有泽两家的别墅的各个单元房间,是同时运到工地的。

在安装时除了作业人员外,只有鸨子一个人在现场。她为建造自己的别墅,一定是十分高兴的。从此以后,古庄推测:

安装工程进行之前,鸨子仔细检查了自己别墅的用件。她看到二楼部分的地面略微有点损伤,要想索赔,又觉得太不值得。

这时,她就想,“反正是一样的东西,倒不如把完好无损的那一件……”另外,她也不知道各个单元件上都打印着号码,为了把有泽的相同的部分换过来,她就把名签给更换了。

大山曾经说:“安装工作主要是根据各个用件上的名签进行,至于制品上的号码,并不去一一核对,即便是制品上的号码不符,也能安装起来,因为都是精密的规格制品。”大山的话证实了古庄的正确推断。

现场安装的作业员也决不会想到单元件上的名签会被人更换。两家别墅的安装,如果相隔远一点,谁要更换名签,也许是不可能的。然而这两家别墅是比邻安装,单元件的组合计划几乎完全一样,在这种情况下,作业员也难以分清了。

高根泽鸨子把根本没有更换的杀人现场说成是有泽的家。实际上,杀人现场从一开始就在她家里。——她想利用地面上的痕迹使人相信,现场真的被人更换了。

——她为什么要撒谎呢?——

只能说明她就是犯人。她把罪责嫁祸于有泽也好,她说把自己的钥匙寄存在车站寄存柜里也好,由于交换现场的谎言被戳穿,那些谎言也都跟着不攻自破了。警察署以杀人嫌疑罪,签发了对高根泽鸨子的逮捕证。

高根泽鸨子被追到了穷途末路,她还是嘴硬,什么也不说,照旧拼死抵赖。她避而不谈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只是反问说:

“我没带别墅的钥匙,怎么能进去杀死海原呢?”

“没带钥匙,也能杀人。预先把掺进毒药的威士忌放在别墅的什么地方,再估计着适当的时间,用电话告诉海原酒在什么地方,不是也可以吗?”

被荒木警部这么一说,鸨子的脑袋立即搭拉下来。但她还是抵赖说:

“我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海原先生?不错,我是讨厌这个人。我讨厌他厚颜无耻,讨厌他下流。只是因为他是我丈夫的朋友,我不好拒绝他到家里来。不过,仅仅是这点原因,我就能产生杀死他的动机吗?”

鸨子和海原之间是不是有过乱伦关系,海原又抓着这一秘密来威胁她?警察也从这一点猜测过。可是,这种关系的任何证据也没有。现在逮捕了她,却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制服她。拘留期就这样无可奈何地过去了。

不论怎么说,警察对鸨子的怀疑仍然毫不动摇,连杀害深杉启子的嫌疑,也更深地落在她身上。仅仅把这些材料集中起来,她就是不承认犯罪事实,也够起诉条件了。其实,检察官也是打算充分利用拘留期,对鸨子进一步深入调查。

被送进拘留所的鸨子没有想到,拘留期延长了,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更沉重的打击。她恳请会见丈夫。在她的这种情况下,因为没有特别禁止接见外人,会见丈夫还是可以的。可是她所说的会见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会见,而是含有别的意思。

鸨子想和丈夫来一次“夫妻”式的会见。地拐弯抹角地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检察官。开始,检察官不明白“夫妻”式的会见是怎么回事。后来,他终于明白了。他这时候的表情,与其说是发怒,倒不如说是愣住了。

在年轻的男性嫌疑犯中,露骨地说出性饥渴的人是有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女性,看上去不是那种放荡的女人。她的语言虽说委婉,可终究还是把意思表达了出来。检察官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女人。

检察官教训她说:拘留所不是旅馆。她好象羞耻地低下了头。可是下一次再向她讯问的时候,她又提出了那个不可思议的要求,并且比上次要求得更强烈,更急切。

——这个女人是个色情狂呀!——检察官心想。

对杀人嫌疑犯,怎么能让她在拘留所里过夫妻生活呢?就连她自己也知道不行,可她还是反复多次地提出这个要求。

在通常情况下,一个年轻女子作为初犯被拘留起来的时候,由于身心的紧张和不安,不会有那样强烈的性欲要求。独有高根泽鸨子与众不同,露骨地提出了对丈夫的需要。

在法律上有准许保释的规定,不过那是在起诉之后才可以。但对犯杀人罪的犯人来说,就是起诉之后,也不允许保释。

看来鸨子想以“夫妻生活”的方式会见丈夫的要求,是没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