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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榎木津的哥哥不是开了一家以进驻军为对象的爵士乐俱乐部吗,榎木津在那里弹过吉他,好像与驻留美军有一些交流。”

“我知道啊。榎兄强迫我弹低音吉他,托他的福,我都会弹了。”

京极堂说“可是你弹的很烂啊”,笑了。

电车“喀当”晃了一下。

“凉子小姐在药学学校就读过一阵子,听说大河内是那时认识她的,那里的讲师是他的好友。缘分真是奇妙哪。”

“真的很奇妙。”

“织作茜小姐是凉子小姐的同窗。”

“咦……”

电车驶上高架桥,车体发出阵阵吱嘎声,朋友的声音变得有点模糊。

“这样啊。”

“把榎木津介绍给杉浦美江女士的也是大河内。虽然不晓得是为了什么事,但美江女士及凉子女士在前年见过一次面,听说也是大河内介绍的。他好像成了一个女权扩张论者,他读了葵小姐写的论文,想要联络妇女与社会关系思考会……不过刊登论文的会讯,市面上并没有那么多。”

“你想说什么?”

“所以说,缘分真的很奇妙哪。”

车子进入隧道,车窗倒映出我呆傻的表情。车子隆隆作响,穿过黑暗,我熟悉的脸一瞬间转变成一整片樱花。

“不过,确实就像你说的。药剂师这个职业,似乎特别受到职业妇女青睐呢。你涉入的两起事件的关系人彼此是同学,也是有这种巧合的吧。世界是很狭小的。”

“是啊。可是和凉子小姐一样,茜小姐也没有毕业。在接近战败的一段时期,她似乎以近乎离家出走的形式去了东京,半工半读。她会不会是在反抗些什么呢?”

“就我听到的来看,茜小姐并不像那种人欸。”

“她是个非常谦虚的人,而且极为聪颖,一点都不输妹妹,对社会也有明确的主义和主张。”

“看你把她捧的。”

“还好啦。”

“京极堂,你本来就很赞同妇女参与社会吧?”

“是啊,可是茜小姐并没有去做药剂师。她的社会参与,结果仅止于去年夏天到秋天,担任丈夫的秘书而已。”

“那个是亮先生搞垮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他搞垮的是服饰公司,不过是在春天倒闭的。茜小姐工作的,是是亮先生左迁之后的一家小工厂,位在小金井町。”

“小金井?”

“在木场大爷租屋附近哪。是亮姑且不论,但堂堂织作家的次女在那种工厂工作,似乎引来议论纷纷。不过茜小姐本人好像安之若素,不以为意。恰好那时,增冈先生为了耀弘先生的继承问题,每天都前往小金井。他好像去工厂看过几次,说茜小姐在那里倒茶扫地,十分认真。虽然做的也不算是秘书的工作。”

“原来她是那样的人啊。”

“没错,就算跌倒,也不空手爬起。”

“咦?”

“五百子刀自似乎也都是由茜小姐亲身照料的,茜小姐是个很勤劳的女子。”

一走出车站,就闻到海潮的气味,海边离这里很近。

天空是一片樱花时节的厚重阴天。

穿过城镇,往渔夫小屋并列的海边前进。投网和浮标褪色成独特的色泽。融进了萧条的景色里。鱼腥味和草木萌芽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独特的气味掠过鼻腔。不过由于现在不是炎热的夏天,所以也不到呛鼻的地步。

渔村迎接春天了。

“仁吉先生的家在这附近。他好像决定要搬去和儿子同住,或许已经不住这里了。听说他的孙女美由纪决定转学到东京的学校去,好像是茜小姐说情,柴田先生帮忙安排的。听说又要搬进宿舍了,可是美由纪是个独挡一面的女孩,一定不要紧的。”

“这么说来,那座神像怎么了?”“听说茜小姐用两万元向今川买下了,说要把两尊放在一起安置。”

“待古庵也真是多灾多难哪。”

他在箱根山被当成嫌犯拘留,而这次……

“听说他在你表演最擅长的口若悬河长篇大论时,在大厅外的走廊被打晕了。他跟我抱怨说你驱逐妖怪的讲解连一半都没听到呢。想听那种东西,他这个人也真奇怪,可是谁叫他要像卫兵似的站在门口看守呢?他也真是个怪人。”

“织作家的书画古董让他大赚了一笔钱,算是抵消了吧。今川好像被耕作先生从后脑勺打了一记。葵吐露真相相当久之前,他就被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