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残暴不仁的魔宗左护法（5）

“葡萄！”

钟楚的声音不大, 却荡漾在整个栖梧峰中。

正在殿中挖灵药的葡萄面色无奈，他感觉他不像是钟楚的徒弟，倒像是钟楚的仆人。无论他在做什么，只要钟楚需要, 他就必须出现在钟楚的身边。

就像是现在。

钟楚躺在床榻上, 声音略微有些有气无力：“葡萄，群英会的衣服给我准备好了吗？”

葡萄深吸一口气, 他很想说一句：“我不是你的仙仆, 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但是, 为了以后继承钟楚的遗产，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垂着眸子说：“师父，已经准备好了。”

想到那一身华丽的红衣, 葡萄又觉得钟楚肯定没安好心。群英会是各个仙宗弟子展示实力的盛事, 钟楚穿的这么招蜂引蝶定然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陪我去个地方。”钟楚起身, 慢悠悠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襟。

葡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钟楚一个术法, 直接带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钟楚推开大门，直接走了进去。

葡萄看着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的院子, 眼神又落到了那个小木马上。

“进。”钟楚的脸色比往常多了几分严肃。

葡萄抿着唇，跟着钟楚走了进去。

这次钟楚带着他进了上次没进去的房间, 进去后他的眼神立马就落在了中间那个无字灵位上。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 不知为何，心尖上也多了几分酸涩, 眼角也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今日是我儿的生辰, ”钟楚的声音淡淡的, 上了三炷香。

葡萄对人的情绪本就很敏感，轻而易举地就听出了钟楚语气的悲伤。

他张了张嘴,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钟楚似乎没想得到什么回应，继续说道：“当时我感受到他的气息时，又震惊又惶恐。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儿子，他的出生也是在我的预料之外。可是当我感受到那股和我出于同源的气息时，心中又不由得产生几分柔软。我想着，在这世界上有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小家伙也还可以。”

葡萄紧紧地盯着钟楚，眼神怔怔的。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钟楚心情的低落。他以为钟楚只是个没心没肺的冷情人，就算是上次见着这个殿宇，他也以为这不过是她心中愧疚。可是现在他忽然察觉，钟楚对她的那个孩子是有感情的，甚至感情颇深。

钟楚的右手轻轻地拂过一个轮船形状的法器：“当时我想随着血脉指引，找到我的孩子。倏地却发现，那道弱小的，柔软的气息消失不见了。”

钟楚语气微冷，然后捏住手中的法器说：“他刚出生，就去世了。”

葡萄上前两步，张了张嘴唇，似乎想要对钟楚说些什么。

但很快，钟楚就转过头，眉眼间平淡如水，又似乎带了些柔意：“若是他能正常长大，应该和你一般大。”

葡萄有些失神，他似乎感觉到钟楚话中有些深意。对上钟楚那双柔和的眸子时，他心中竟产生些许的慌乱。

她是想把他当做她儿子的替身吗？葡萄不确定的想。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怒气。他是葡萄，才不是什么人的替身！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忍不住发散思维想，若是钟楚把他当做她儿子的替身，那以后她的遗产是不是都能是他继承了？

他忽略心中的酸涩与愤怒，想着这个可能，忽然觉得被当做替身也不是不行。

钟楚看着葡萄变来变去的脸色，不知道他在心中想了些什么。她走到葡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转了个话题：“明日群英会好好表现。”

她如今这般行事，不过是想让葡萄有一个接受她的过程。

在原剧情中，葡萄可是一直有攻打朝仙宗的想法。他体内的魔气虽然被封印住了，但只要法力高超的有心人查看，就能看出他是魔修。

她给他的那套功法，正是适合葡萄体质的。

众生平等，不管是修魔还是修仙，都是一种修炼方式。但是在芸芸众生眼中，魔总是与邪恶有关系，魔宗与仙门百家更是对立的存在。

葡萄以前修魔是没有办法，所以，她才给了葡萄那样一套功法。在修炼途中，可以将魔气转换成灵气。等到功法达成，魔气和灵气就可以互相转换，想使用哪种就使用哪种。也算是重新给葡萄一个选择的机会。

葡萄的神情有些恍惚，看着钟楚离开的背影，他独自一人站在房里一会。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眼神又直勾勾地看向了那无字灵位。

按理说他也应该给这位“师兄”上一炷香，可是他看着这灵位，心中莫名有种它不应该立在这里的感觉，着实有些不爽。

他微微歪着头，眸中似乎闪过几分赤红色的光芒。

已经回到房中的钟楚似有所感地看向葡萄的位置，嘴角微微上扬，葡萄身上的凤凰血脉似乎也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