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软入骨髓

——“不可能。”

——“那你一会儿别哭着求我。”

***

她的双手被男人有力的手掌死死地禁锢着,压在头顶上方,滚烫的呼吸和唇从她的脸上滑过,渐渐往下,双腿/之间压住的膝盖用了些力。

男人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几乎和她融为一体,衣衫/不整,而后被一件件移除,身上的长裙和内搭都被他一件件剥落地干净。

果然什么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傅子洋现在已经可以非常准确地摸索到她裙子的扣子,以及内衬的解法。

灼热的呼吸落在下颚,濡湿了一片肌肤,薛芩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气息悠悠地说了一句:

“我没卸妆。”

傅子洋:“.........”

他倏地就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说卸妆这种话不太好,但是总不可能现在妆都不卸就...薛芩横了他一眼,十分无奈。

“这次不能怪我。”

“谁让你都不给我机会就从后面抱住我的。”

傅子洋“嗯”了一声,问她:“卸妆的在哪儿?”

“我房间对面的化妆室。”

傅子洋听完,就翻身下去,顺手扯过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薛芩还在反应这个状况中,就看到傅子洋长腿一迈飞速地朝着她化妆室的方向走。

她眨了下眼,想要起身,但是现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男人剥离地干净,稍稍起来一些就感觉到一阵冷风朝自己的背脊处灌着。

于是她又十分“乖巧”地躺了回去,身上只剩下他搭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外套,衣物上的香水味十分明显,和她料想中一样,清冷的香味。

这是傅子洋的味道。

薛芩很清楚傅子洋身上的气息是什么样的,毕竟不是第一次的近距离接触,她其实很早之前鼻尖滑过他身上的香水味的时候就想靠近一些去分辨了。

后来事情的发展是,她想闻多少就可以闻到多少,甚至是除了香水以外的其他气息。

沐浴露的味道,洗发水的味道,洗衣液的留香,更甚是独属于他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她看着头顶上的玻璃灯,有些晃眼。

闭了闭眼,听到自己的屋子里有人走动和开关灯的声音,他问了自己就去了那个房间,一定是去找卸妆的了。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她已经搬出来独居了很久,家里几乎没有来过其他人,宋连一曾经来过,不过她更多的时候都是跟她一起窝在沙发上。

所以自己安静地躺着,听着另外一个人在家里走动的声音就会觉得格外的奇妙。

傅子洋拿了卸妆水出来,倒在化妆棉上以后,在沙发旁边蹲下,女人的双手紧紧地拽着她身上那件男式外套的边角没有松手,看似是很贪恋的模样。

他轻轻抬手,把化妆棉覆在她脸上,然后轻轻的抹开,不敢过于用力,薛芩闭着眼,睫毛微颤。

她其实没有化太浓的妆,只是随便打了个底简单地又补了些大地色的眼影,就连睫毛膏和眼线都没有化。

沾了卸妆水以后有些冰凉的化妆棉触到脸上的时候,薛芩微微抖了一下,而指尖却是放松了。

她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自己悠闲惬意地躺在沙发上,有另外一个人温热的手指温柔地用化妆棉帮她卸妆。

这样的感觉说实话确实是一种享受,人类的惰意总是在某些时候最为明显。

吃完饭以后的洗碗,化完妆以后的卸妆,洗完头以后的吹干头发。

这些工作好像都要比前者还要累。

人人都应该想过,宁愿做十遍前面那件事也不想做后面那件事。

薛芩突然勾了勾嘴角,表情十分享受,依旧没有睁开眼,所以也看不见傅子洋到底是用什么样的表情看着她的。

他一点点地帮她擦去脸上的东西,眼底温柔地像是软绵的棉花糖。

薛芩没想过,傅子洋当然自己也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这样在沙发旁边为一个人女人卸妆。

遇到一个人,觉得再麻烦的事情都不麻烦,以前再不愿意的事情都开始变得愿意。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模样。

傅子洋看着他,眼神寸步不离,这样安静地看着她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一开始也想过,自己对薛芩的感情来得很快也很奇怪,好像非常没有道理,这样的感情会长久吗?

所以,其实他也在试探着。

不仅仅是试探着对方的心思,也试探着自己的心,他不确定会不会有哪一天,自己的心情会像喜欢上她一样,突然这份喜欢又消失不见了。

人生真的很奇怪。

不到某一步的时候永远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每一次觉得自己的思想已经足够成熟,觉得自己的见解已经足够多的时候,在某一个瞬间就会突然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