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听到沈抚台的名号,就能士气值拉满(第3/5页)

反正带火枪跟带近战兵器又不存在冲突,带了火枪还是依然可以有强悍的近战武力的。

一千多根枪,都是双管的,那就等于直接两千多次开火,用的全部是霰弹。

每颗弹药里面至少六颗半钱重的小铅珠,还有一些填缝的细碎铁砂。加起来就是万余发小铅珠,如同一面呼啸的钢铁风暴,对着流贼阵线席卷而去。

这种霰弹唯一的劣势,就是不能破甲,别的独头弹都是三钱的弹头,蜡壳霰弹却只有半钱,只有独头弹的六分之一,动能也等比例缩减。

然而,现在朱文祯打的不是铁札棉甲精良的鞑子,他打的是张献忠的部队。

“啊!”“噗——”“我的脸——”

一时之间,焦光启阵前惨嚎连连,数百上千的士兵,几乎是在数息之间,纷纷痛苦地捂着身体栽倒下来,鲜血还来不及渗透,伤口也不明显,但就是一个个鬼哭狼嚎,让尚未受伤的战友都觉得如堕地狱。

张献忠军虽比革左五营精锐得多,但跋山涉水远征而来,着甲率依然非常低,很多沉重的装备,都留在了秭归孙可望那儿。

加上李定国之前的剧烈战斗、持续消耗中,主力部队棉甲上的铁札也多有损失折旧掉落——

铁札棉甲的正面防御力,不比老式札甲、鳞甲差多少,但吃亏就吃亏在札甲片之间的缝隙比较弱,为了运动灵活,棉甲里的铁札不是互相交叠打孔固定的,而是靠棉布外皮和内衬缝在一起,有些高端的会上钉子给甲片钻孔、跟棉布内衬钉在一起。

这就导致棉甲里的铁札相对容易掉落,如果被敌人刀砍划破了棉布层,失去棉布束缚的铁札可能就掉出来了,要重新把棉布交叉缝紧固定。

之前两个月,李定国部跟苗部、土部的敌人血战时,每每遇到攻坚,都让军中的铁札棉甲兵先上。

面对缺乏精锐利器的部落士兵,他们的苗刀、柴刀划割或许无法划破铁札,但绝对可以轻松划破棉布内外衬。

李定国又没时间停下来缝补修理,军中勇士的铁札棉甲,很多都失落了甲片,东缺一块西缺一块,就等着休整下来之后,找修补匠重新缝上去。

可惜现在,他们显然没有这个机会了。

就算有,区区那一点着甲率,也改变不了什么。

焦光启的阵线,就这么被连续几排三十步内的贴脸喷子,喷得生活不能自理,密集的长枪兵统统东倒西歪。

只有少量扛着临时简易大木盾的士兵,暂时躲过了喷子洗脸的厄运。可随着左右战友的东倒西歪,长枪兵的密集阵线一旦松垮,孤立无援的士兵只会被从侧面来的砍杀收割。

然而这一切还不算完。

明军这次上的不仅是骑兵用的卡宾枪喷子,还是后装填的!蜡壳弹药,可以在颠簸的马背上,都确保短短十几秒内完成再装填。

明军的骑兵队列横掠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又完成了装填,又是一轮近距离贴脸猛轰,当朱文祯的部队通过整个阵前时,居然一共开出了四轮火力。而焦光启的反击弓箭根本形不成规模。

因为贼军人多、有上万人,阵线的正面宽度也比明军宽得多。明军采用横掠战术时,在通过每一段贼军阵线时,局部上都是“两千人对两千人”,

跑过了第一个两千人面前,才会来到第二个两千人面前,然后差不多又装填好一轮弹药了。贼军那边机动性低下,剩下的六千人正面并没有明军骑兵,所以弓箭手也只能干看着,或者斜向胡乱射击,也不管有没有进入有效射程。

朱文祯掠过焦光启的整个阵线后,从东到西,流贼已经被火力准备射得全军东倒西歪,不成阵势。

士兵们也不会坐以待毙,所以很多部队都选择了各自为战,完全不再听从主将的指挥,有些被射杀得比较惨的长枪队,直接崩溃开始逃跑,

而另一些损失较小的部分,则因为眼睁睁看着官军骑兵从自己面前三十步远掠过、用喷子一顿狂杀,气不过己方被单方面屠戮,于是在部总、哨总的临场指挥下,选择了冲锋追出了防线,想要黏住骑兵进行攒刺肉搏。

阵线的一部分溃逃,另一部分冲锋,正反拉扯,全军当然乱成了一锅粥。

哪怕直接被枪毙、重伤的还不到两千人,依然可以让剩下的全部混乱。

焦光启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部署在两翼的骑兵,这也是李定国交给他的最精锐的部队了。因为部署的关系,流贼骑兵并没有遭受到攒射,实力也保存得非常好。

焦光启看着眼前的惨状,一时血冲脑壳,他知道把二将军拨给的生力军打成这样,他要是逃命回去,恐怕也逃不过军法,还不如全军突击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