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虎口余生!(第3/4页)

“我的确如此,因为我还活着,虽然你处心积虑要杀我!”

“假如你指的是你在洛第亚遇到的危险,那我已经解释过了,不准备再解释一遍。”

拜伦站了起来:“你的解释并不正确,其中有个漏洞,从一开始就很明显。”

“真的?”

“真的!站起来听我说,否则我会把你拽起来。”

独裁者起身的时候,双眼眯成两道缝:“我劝你别试图使用暴力,小伙子。”

“听好,”拜伦提高声音,他身上的泡绵内层仍敞在风中,他却毫不理会,“你说你将我送到洛第亚,让我面对死亡的威胁,只是想把执政者扯入一个反太暴的计划。”

“那仍是事实。”

“那仍是谎言,你的首要目的是要我遭到杀害。打从一开始,你就把我的身份通知了洛第亚太空船的船长,你根本没有理由相信亨瑞克会接见我。”

“假如我真想杀你,法瑞尔,我会在你的房间放一颗真的放射线弹。”

“策动太暴人当你的刽子手,显然是更方便的做法。”

“当我刚登上‘无情号’的时候,也有机会在太空中杀死你。”

“你的确有机会,你带着一柄手铳,一度曾经瞄准我。你料到我会在舰上,可是你没告诉你的手下。当瑞尼特和我们通讯,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你就没有机会轰我了。然后你犯了一个错误,你告诉我说,你曾经跟手下讲过我可能在舰上。不久,瑞尼特却说你从未提过这件事。你在说谎后,总是懒得跟手下串通一下吗,钟狄?”

钟狄的脸原本就被冻得苍白,这时则似乎更无血色。“光凭你指控我说谎,我现在就该杀掉你。可是我问你,瑞尼特在显像板上看到你之前,又是什么使我暂时没扣扳机?”

“政治考量,钟狄。艾妲密西娅・欧思・亨芮亚德就在旁边,一时之间,她成了比我更重要的目标。我的确佩服你见风使舵的本领,倘若在她面前杀死我,便会破坏另一个更大的计划。”

“这么说,我对她一见钟情喽?”

“钟情!对方是亨芮亚德家族的一员,有何不可?你没浪费任何时间。你首先试图请她改乘你的船舰,计划失败后,你又告诉我亨瑞克出卖了我父亲。”他沉默了一下,又继续说,“因此我失去了她,毫无异议地让你接手。如今,我想她已不必纳入考量,她已坚决站在你那边。你可以着手进行杀害我的计划,不用担心因为这样做,便可能失去继承亨芮亚德家族的机会。”

钟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法瑞尔,这里很冷,而且越来越冷,我想太阳正在下沉。你是个言语无法形容的笨蛋,你令我感到十分厌倦。在这场无意义的胡闹结束前,你能否告诉我,我究竟为什么有兴趣杀你?我是说,假如你那显然是妄想的指控能有什么理由的话。”

“跟你杀害我父亲的理由完全相同。”

“什么?”

“你以为当你说亨瑞克是个叛徒时,我曾有一时一刻相信过你吗?假如他不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可怜懦夫,那他倒还有可能。你以为我父亲笨到那种程度吗?他有可能将亨瑞克看走眼吗?即使我父亲没听说过他的评价,在晋见他五分钟后,还看不出他是个全然无望的傀儡吗?我父亲难道那么傻,会在亨瑞克面前胡乱讲话,泄露足以用来指控他背叛的秘密?不,钟狄,真正出卖我父亲的叛徒,一定是他信得过的人。”

钟狄后退了一步,将手提箱踢到一旁,然后摆出一个准备抗辩的姿势:“我听出了你卑鄙的言外之意,我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是个精神失常的危险人物。”

拜伦全身颤抖,却并非由于寒冷。“我父亲深受你手下的爱戴,钟狄,太受爱戴了。在领导统御方面,独裁者绝不允许有竞争对手。你千方百计使他无法再和你竞争,而你的下一步行动,就是千方百计使我无法再活下去,这样我就不能取代他,或是为他复仇。”他再度提高音量吼道:“是不是真的?”在寒冷的空气中,这几个声音呼啸而过。

“不是。”

钟狄弯下腰说:“我可以证明你错了!”他将手提箱用力拉开,“无线电设备,你检查一下,好好看看。”他将许多零件一一抛到拜伦脚下。

拜伦瞪着那些零件:“这又能证明什么?”

钟狄站了起来:“的确不能,不过现在,你仔细看看这个。”

他手中多了一柄手铳,由于抓得太紧,指节都已泛白。他以不再沉着冷静的声音说:“我给你烦透了,但是到此为止。”

拜伦以平板的语调问道:“你将手铳藏在手提箱内?”

“你以为我不会吗?你真指望来到这里之后,会被我推下悬崖,而且以为我准备徒手行动,像个装卸工或煤矿工?我是林根的独裁者——”他的脸部肌肉开始抽搐,左手做了个横劈的动作,“维迪莫斯两位牧主的虚伪言行和空虚的理想主义,我已经受够了。”然后他压低声音,“往后退,退到悬崖那边。”他自己则向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