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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打算像我孙子玩腻的玩具一样被丢在一边。”她说。

“我也没打算让你打破基库尤人的传统。”我严厉地说,“你要留下。”

“我不留下!”她答道。我听到有些村民发出呵呵的笑声,因为这个干巴巴的小老太太竟然胆敢违抗酋长和蒙杜木古两大权威。

“柯因纳格,”我让他和家人走到他的博玛的荆棘篱笆里,好离看热闹的人远一点,“她是你母亲。和她谈谈,说服她留下,如果她逼我采取行动,你们都会后悔的。”

“别继续在村民面前丢我的人了,母亲。”柯因纳格恳求道,“你必须留在我的沙姆巴。”

“我不。”

“你必须留下!”柯因纳格激动起来。村民们又朝博玛门口凑过来。

“要是我不肯,你能把我怎么样?”她怒气冲冲地看着他问道,“你要把我手脚捆起来,逼我待在我的小屋里不成?”

“我是大酋长,”柯因纳格明显很挫败,“我命令你留下!”

“哈!”她说。人们的低声窃笑暴发成了大笑。“就算你是酋长,你也还是我儿子。哪有母亲得听儿子命令的?”

“但所有人都必须服从蒙杜木古。”他说,“柯里巴也命令你留下。”

“我不会服从他的。”她说,“我到基里尼亚加来是为了幸福,可我在你的沙姆巴不幸福。我要住在山上,无论是你还是柯里巴都不能阻止我。”

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敬畏的寂静,因为没有人可以这样藐视蒙杜木古的权威。在其他情况下我可能会原谅她,因为她是处于愤怒中,可她是当着全村的面说这种话的,而我已经度过了漫长而恼火的一天。

我的怒火肯定都写在脸上了,因为柯因纳格突然站到他母亲和我之间来。

“求你了,柯里巴。”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她是个老太太,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曼比说。她挑衅地看着我,“如果我不能按自己的心意生活,那我宁可不活了。你要把我怎么样,蒙杜木古?”

“我?”我无辜地问道,意识到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就像你自己说的,我只是个老头子。”我停了一下,看着她。柯因纳格和他的妻子们恐惧地向后退着。“你说起我们小时候家乡的那条枯河时充满感情——但你忘了住在那条河边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我会帮你回忆起来。”我提高声音,好让所有人都听见,“既然你选择无视我们的传统,而且其他人也笑了,那么今晚我要祭出一只山羊,请恩迦为基里尼亚加带来前所未有的干旱,直到这个世界和你一样枯萎,曼比。我要请恩迦不再下一滴雨,直至你回到你的沙姆巴,同意不再离开为止。”

“不要!”柯因纳格说。

“牛舌会肿大,使牛群无法呼吸。庄稼会变成尘土,河流会干涸无水。”我愤怒地看着我的人民的面孔,仿佛看他们是否胆敢再笑。谁也没有勇气迎接我的目光。

谁也没有这个勇气,除了曼比。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有那么一会儿,我以为她要收回自己的话,同意和柯因纳格住在一起。结果她耸耸肩,“我以前也在枯河边生活过。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她迈开步子,“我要回到我的山上去了。”

一片惊愕的寂静。

“你非要这样做吗,柯里巴?”柯因纳格最后问道。

“你听到你母亲对我说的话了,你还问我这个问题?”我说道。

“可她只是个老太太。”

“你觉得只有战士才会给我们带来毁灭吗?”我答道。

“住在山上怎么会毁灭我们?”吉波问。

“我们的社会由法律、规定和传统组成,如果我们想作为一个民族存活下去,就得遵守所有这一切。”

“那你真的要请恩迦给基里尼亚加带来干旱吗?”她说。

“我烦透了我的人民怀疑和反对我,你们都忘了我们是谁,忘了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我恼火地说,“我说了我会请恩迦给基里尼亚加带来干旱,言出必行。”我在双手上吐了唾沫,表示我是认真的。

“干旱要持续多久?”

“直到曼比离开我的山,回到她自己的沙姆巴上的小屋。”

“她是个很顽固的老太太。”柯因纳格绝望地说,“她可能会一直待在那里。”

“那是她的选择。”我答道。

“也许恩迦不会接受你的祈求。”吉波满怀希望地说。

“他会的。”我严厉地答道,“难道我不是蒙杜木古吗?”

我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恩德米已经为我生好了火,喂完了鸡。我从屋里踏入清晨的冷空气,毯子围在肩头。

“占波,柯里巴。”恩德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