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易阳情蛊(第2/3页)

高副官稍事沉吟,点头道:“钟家有钱,这是收服钟家的大好机会。见!不过,见要见得巧妙,不能痛快地见她。”

栾督办想了半天,挥了挥手,“你去告诉她,本督办身体不适,让她好好想想,什么药能让我精神好些。”

“是。”刘副官并足低头,响亮地答了一声。

钟瑶在门口站了足足有半个多钟头,终于看到高副官匆匆而来的身影,不由得松了口气,露出笑容,快步迎了过去。

“钟大小姐,真是抱歉,让大小姐久等了。栾督办身体抱恙,实在不方便见客。让我转告钟姐,下回来的时候,不妨带上让他能够精神好一点的药。”刘副官抱抱拳,笑呵呵地说道。

让他精神好的药?

这是什么药?

不如带一碗毒药毒死他吧,免得他再下令捉拿她的弟弟华民初。

她维持着温柔的笑意,轻言曼语地向高副官道谢,转身往马车前走。管家扶着她上了马车,牵着马慢慢往回走去。

钟瑶扭头看了一眼仍站在门口的高副官,又恨又怒,却只能忍住。

“如今之计,得先到小初的下落才行,不能让他再落进方远极那小人的手中。”她自言自语完了,疲惫地合上了眼睛,半晌又喃喃地说道:“那希水,怎么可以给你喂下情蛊……小初,我该怎么办?小初你在哪里?”

马车轱辘在地上碾出一地的沉闷碎音,小石子四处崩溅。

士兵还在大街小巷里翻地三尺地搜查八行人和华民初的下落,那些白天把京中搅得天翻地覆的八行人,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点气味也找不到。

天亮了。

华民初和希水小心翼翼地避开搜查的士兵,从藏身的小巷出来。他腿上的枪伤在蛊虫的作用下暂时止住了血,但是疼痛一直未减轻,整条腿就像架在烈火上炙烤着,连皮带骨痛不堪言。

“怎么一大早又有人闹事?”希水往巷子外张望了一眼,愁眉苦脸地抱怨。

华民初一步步挪到口子上,半边脸探出去看。前面搭着高台,四周竖着旗子,扯着横幅,学生们聚集在四周,一名身着青衫的教书先生站在高台上慷慨演讲。

“同学们!巴黎和会的消息传来,我心怀悲愤!中华民族有五千年的历史,我们是热爱和平的民族,却惨遭帝国主义列强的侵略和蹂躏!巴黎和会,列强罔顾中国利益,将山东转赠日本,这是对中国政府尊严的践踏,是对中华民族尊严的践踏,是对四万万中国人尊严的践踏!我们奋起反抗,呐喊出声,要求内惩国贼,外争国权,这有什么错!

学生们朝台前涌,挥着旗子,高举着拳头,激愤地高呼:挽救国家民族,人人有责!

华民初看着这些老师学生,心潮难平,突然说道:“在我记忆里,我父亲就像这老师一样,为了国家大义牺牲自己的生命。可是……”

希水楞了一下,低喃道:“师哥,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你就别难过了好吗?”

华民初扭过头看向她,苦笑道:“没事。正好趁人多,我们到街那边去。”

只要穿过人群,那里有一条小路通往钟府。他牵挂着钟瑶的安危,不知她现在情况如何。

“走!”希水拍自己的腰,“我背你!”

华民初拍了拍她的肩,咬紧牙关,拖着伤腿,尽可能地加快速度。

大路上围满了人,学生居多,也有不怕惹事的路人停下脚步,渐渐地被老师的演讲感染,跟着学生一起高呼鼓掌。

正在此时,一队士兵突然闯进人群,用手里的木棍和枪凶狠地击打学生。学生们毫无防备,被打得头破血流。

华民初看在眼里,怒在心头。

“师哥,你身上有伤,我们还是赶紧走。”希水急了,使劲拽着他往前冲。

华民初顺着她的意往前冲了几步,忽然听到台上传来老师的痛呼声。他循声看去,几名士兵把老师踩在地上,用枪托往他头上身上重重击打。没几下,老师已是血流如注。

华民初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拳拳赤子心,换来的居然只有方远极之流粗暴无耻的对待?爱国有何错?老师学生有何罪?

他甩开希水的手,冲到高台前,一把夺过面前一位士兵手中的枪往正行凶的那群人背上敲去。

可华民初有伤在身,走路尚且勉强,又哪来的力气与这些恶虎凶狼搏斗。没几下他就反被士兵给摁住了,拳脚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这是华民初。”有名士兵抓着他的头发,掐着他的脸看了一眼,大叫道:“通缉犯华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