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博斯威尔街从九十年代初期苏联解体之后,就开始有苏联人在这里做出没,毕竟当时苏联虽然解体,但是工业体系仍然是完善的,很多前苏联的工厂高级技师或者工程师,投奔他国自谋生路,很是有十几个来到了芬兰的坦佩雷,进入当地的工厂供职,从那时候开始,那些俄国工程师们就喜欢在博斯威尔街的酒吧活动,理由很简单,因为当时坦佩雷能合法出售烈性酒的酒吧,基本都开在博斯威尔街。

发展到现在,博斯威尔街基本已经成为了东欧黑帮的老巢,他们把这里当成了他们的海外飞地,在这里肆无忌惮的包装毒品,拉皮条,干些违法的勾当。

最早这里曾经有四五个东欧黑帮团伙盘踞,白俄罗斯,俄罗斯,爱沙尼亚,罗马尼亚等等,不过后来俄罗斯黑帮联合爱沙尼亚黑帮把其他的东欧黑帮全都赶跑了,或者说整个芬兰的俄罗斯黑帮与爱沙尼亚黑帮联合起来,把芬兰的黑道搞成了清一色。

俄罗斯黑帮专门搞毒品生意,而爱沙尼亚黑帮因为本国美女众多,所以专攻拐卖妇女强迫卖肉的皮肉生意,两个黑帮联合起来,靠毒品控制妓女,再用妓女发展新的毒虫,虽然比不了法国,德国那些东欧帮会,但是在这个千湖之国,两个帮会过的还算有滋有味。

酒吧遭遇枪击的事通过手机已经第一时间传回了博斯威尔街,此时博斯威尔街聚集的那些俄国黑帮成员正聚在一起分析情况,他们不太相信一个人就敢找他们的麻烦,所以都在纷纷猜测是不是有其他帮派势力想要借这个机会发难。

更何况,没有最新的消息传回来,这里的头目们还都以为蒋震只是杀了一两个成员,酒吧里的其他帮会成员应该足够解决掉来人。

所以派了两辆车赶去酒吧了解情况之后,这些俄罗斯黑帮和爱沙尼亚黑帮的头目们就聚在一起,喝着酒等那些手下的消息,在他们看来,这实在不是什么大问题。

“是不是我们最近表现的太过于仁慈,所以才总有人跳出来挑衅我们的权威。”一个大腹便便的俄国人坐在正中的沙发上,双手瘫在沙发的靠背上,气势十足的望着两旁落座的几个人。

在座的基本上就是两个帮会在坦佩雷的核心人物,此时他一开口,马上就有人接口回应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给大家提个醒,不然他们现在都学会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就连那些高中小混混们,现在看到我们都敢多打量几眼,放在五年前,一公里外就吓的让他们掉头就跑,契科夫,你说的对,我们太仁慈了。”

“这个打伤了我们手下的黄种人是什么身份,有人说他可能是亚洲帮会在北欧分会的成员,也有人说他是个职业杀手,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查清楚他的底细,我们才能直接找到他背后的靠山,和他们平等谈话,让他们给足补偿金,但是在那之前,等我们的人把他从落罗瓦涅米带回来,我们要先折磨够他,让他知道惹了我们的下场。”

屋内,这些帮派头目们语气闲适的聊着天,等着手下带回消息。

街上,那些帮派小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街头巷尾,等着大佬们下达新的命令。

谁也没把一个拿着枪的圣诞老人当回事。

……

蒋震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了博斯威尔街,而且是按照圣诞老人的方式。

圣诞老人从不走正门,他们会爬上屋顶,钻烟筒。

而蒋震也没有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长街上,而是悄悄的从隔壁街的小巷穿过来,爬上了这条街住宅楼的屋顶。

虽然这条街大概有五百多米长,而且基本上全都是联排三层的住宅楼,虽然住宅楼有些多,但是还是很容易分辨那些俄罗斯黑帮大佬们呆在哪个位置,只需要看看哪一栋住宅楼前停着豪车,而且还有几个小弟负责看门,那自然就是目的地。

判断好了位置,从楼顶慢慢的抵达目标住宅楼的上方,把礼物袋里那把从死人手里捡来的AK-47取出来,换上了备用弹夹,打开屋顶处专门用来供人爬到屋顶清扫积雪的盖板,沿着爬梯安静的到达了阁楼。

这处阁楼显然被特意改成了酒窖,一排排的酒柜里面摆放着各种牌子的伏特加,威士忌等等烈性酒,走到阁楼门口,把门轻轻推开,蒋震背后贴着墙壁,慢慢的沿着楼梯朝楼下移动。

三楼的楼梯口有两个人用俄语小声的聊天,大意是在争议谁的手机更好用,两个俄国佬一个人用谷歌手机,一个用苹果手机,讨论的问题已经从打电话发展到听音乐的效果甚至是待机时长。

即便只是站在楼梯上听着,蒋震都能感觉到两个人的无聊。

稍稍把头从楼梯扶手上方探出朝下望去,两个年轻的俄罗斯人正并排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低头把玩着手机。